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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殿大阵重新闭合,云台上的风雪声归于寂静。江雪溪将玉笛凑到唇边,开始横笛吹奏。
笛声如水,潺潺而过。
一直到景昀靠在江雪溪肩头,睡意朦胧时,她隐隐察觉,师兄停止了吹奏,黛色袖摆环绕过她的肩头,江雪溪开始轻轻哼唱一曲动人的小调,词句模糊,却十分动听。
景昀渐渐睡着了。
天地一白,风雪渐渐停了,月光从天际洒下,将云台九层屋檐上的一对身影包裹住。
景昀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:“你想在外闭关?”
江雪溪说是。
景昀问:“为什么?”
江雪溪静静道:“我有一些修行上的问题。”
他没有正面回答师妹的问题。
一千年里,景昀反复回溯这段记忆,终于听清了师兄当时唱的那曲小调。
那是一首《浣溪沙》。
残雪凝辉冷画屏,落梅横笛已三更。
景昀深深闭上了眼,白绫下的睫羽颤抖起来。
当年她没有问下去,因为她看出师兄不想回答,而她从不愿迫使师兄违背他的意志。
但此后很多年里,景昀都在后悔。
记忆里的道尊景昀当然没能预见后来发生的一切,她心底掠过片刻的疑惑和隐隐的古怪,下一刻江雪溪自腰间抽出了随身的玉笛。
“想听笛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