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徐婶离去，顾问枫将东西放在炉火上，坐在郭清柳面前，看了顾向松一眼，拿起碗里的鸡蛋小心剥开，对着郭清柳说道：“妈，还痛吗？”

郭清柳摇了摇头，笑着道：“不痛，妈哪有那么娇气。”

顾问枫用热毛巾包好鸡蛋，对着郭清柳道：“妈，我帮你消消肿。”

郭清柳“嗯”了点了点头，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热流和小心的触摸感，之前火辣辣的感觉随着按摩消失不见；望了望脸色冰冷的顾问枫，郭清柳想了想，迟疑道：“小枫，你爸...”

顾问枫手上一顿，沉默几秒道：“妈，我明白你要说什么，我不怪爸了。”

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底线，只是没有被触及，一般的人都不愿爆发，一旦爆发将不可收拾；忍耐是一种本能，每个人都不一样，当有人打破另一个人忍耐极限的话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会发生。

看着从来没有抽过烟的父亲，顾问枫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，愤怒随着父亲的沉默抛到九霄云外，因为他能清晰感觉到父亲沉默下的挣扎。

“小枫来啦，傻站着做什么？”

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算了三人的沉默，一位端着碗和湿毛巾的妇女从外面走了进来，后面跟着她的小女儿朵朵。

小女孩一见顾问枫脸上笑开了花，欢快地跑到他面前，目露天真地盯着道：“枫哥哥，带朵朵去买糖，好不好？”一边说一边拽着他的手。

郭清柳脸上露出笑容，欣慰地拍了拍顾问枫的手，道：“还是让妈来吧。”

顾问枫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，力度依旧不变，小心翼翼地敷着郭清柳红肿的脸。

顾问枫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，从包里拿出婆婆给的牛奶糖放在她的小手上，拿到糖的朵朵高兴地撒开顾问枫，跑到一边的凳子上认真地剥着糖纸。

妇女笑着对着小女孩道：“朵朵，还不快谢谢哥哥。”

小女孩头也不抬地道了声“谢谢”，妇女无奈地摆了摆头，转身朝郭清柳走去。

顾问枫上前接过妇女的东西道：“婶，让我来吧！”

妇女迟疑地点了点头，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顾问枫手中，嘴里笑着道：“好好好，那我先去帮你叔的忙，等下饭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