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不知多久，她似乎有些累了。

也不知是不是早晨起太早的原因。

这几日穆宴夜里都未去她的寝殿，穆染也睡了好几日安稳的觉，只是今日不知怎的，她醒得格外早，醒来时还觉着头痛欲裂，似是梦里梦见了什么，可仔细往回一想，便一丁点儿内容都想不起来，唯余下压抑的情绪在心中蔓延。

在小翁主去明安殿寻她前，她已经独自一人待了许久了。

之后是因着小翁主，穆染才暂时忘了梦魇一事，眼下在这寂静的紫宸殿内，她忽然就觉着累极，整个人的身子都变得有些重起来，眼帘也逐渐沉下。

她自然不会觉得穆宴出去了。

若果真如此，对方何必叫她来？

且适才陆斌离开时也未提及此事。

细想想，只怕又是穆宴不知犯了什么魔怔，想出的新法子。

“陛下？”半晌后，她轻声唤了句。

照着穆染以往的脾性，眼下的情况她只怕不会再等，直接举步便离开。

可今日她实在没了力气。

那御案之下有几张以供入阁朝臣小坐的鸡翅木梳背椅，穆染强撑着倦意缓缓走到梳背椅处，甫一落座，那上香炉内的味道便愈发浓郁。

穆染不自觉地便又嗅进一些。

困意愈发席卷。

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。

她便稍稍在这地方走动几步。

“陛下？……穆宴？”

她唤了几回，及至后面叫了对方的名字，也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传来。

这殿内似乎真的只有她一人在。